一旁凌统瞅准时机阴阳了一句。
甘宁心头怒火,此刻是在滚滚翻腾,几乎就要控制不住。
若依他原先脾气,早就忍无可忍,跟眼前这二人动起了手来。
可从益州到荆州,从荆州到江东,十余年来的颠沛流离,已将他身上的棱角锐气磨平了不少,整个人沉稳了许多。
现下他们几千孤军被围柴桑,若在这个时候生了内乱,柴桑城定然不保,大家都得死在一起。
念及于此,甘宁再次强压下怒火,默默的从怀中取出了那道苏飞的亲笔书信。
“吾坦坦荡荡,没什么好藏着腋着的,吕都督想看我给你看就是。”
甘宁将书信扔给了吕蒙。
吕蒙接过,与凌统对视一眼,忙是将书信展开,二人瞪大眼睛细看。
凌统眼神渐渐变的失望起来。
吕蒙则暗松一口气,脸上疑色渐消。
信中内容,纯粹是苏飞以老友身份,向甘宁问好叙旧,说的都是当年喝酒吹牛之事。
甚至刘备二字,都不曾提及过,更谈不上什么刘备的指示,什么献城密谋。
“我早说过,兴霸你跟苏飞那无耻之徒不同,兴霸是有风骨,知廉耻之人,怎么可能背叛主公,暗通刘备那大耳贼呢?”
吕蒙将书信双手奉还,笑呵呵道:
“这下就清楚了,我看军中谁还敢再嚼舌头,说兴霸你——”
话音未落。
凌统突然将书信夺回,指着上边冲甘宁厉声质问道:
“甘宁,苏飞那叛贼在这几处写了什么,你为何要涂去?”
吕蒙仔细再看,方才注意到,在这封信,至少有四处是被笔墨抹过的。
苏飞虽为武将,却乃豪强出身,不可能不通文墨,写信还能写错了字。
就算偶有写错,也不可能写错了这么多吧。
退一万步,就算真写错这么多,也该是重写一封,这般涂涂抹抹的就送过来,岂非对甘宁这个好友的不尊重?
真相只有一个:
那些涂抹之处,并非是苏飞所为,而是甘宁看过后所涂。
甘宁为什么要